退休之后,她转身向森林走去

国内国际 2024-05-10 06:06:16 56136

2再就业

第一次作为森林疗养师带领访客,退休之后赵小玲带领的转身是5对中年夫妇。活动为期2天1夜,向森头天夜里,林走观星活动结束后,退休之后她建议夫妇们牵着彼此的转身手小心下坡。不知为何,向森这一稀松平常的林走动作在一些人眼中变得陌生。有人跟她讲,退休之后我们好久没牵过手了。转身

退休之后,她转身向森林走去

夜里回到营地,向森她与另一位疗养师决定,林走第二天给夫妇们举办一场森林婚礼。退休之后次日早上,转身她给新娘们盘头发,向森用手作的干花做头饰。另一位疗养师则带着新郎们上山找礼物。新郎们被蒙上眼罩,坐在上山的路口,有人捧着灵芝,有人手捧鲜花,等待新娘到来。她带着新娘们上山,新郎通过抚摸她们的手,找到自己的伴侣。对视环节中,有人哭了,有人激动相拥。

她感到骄傲和幸福。人生到了后半场,她也找到了自己喜爱的事物。这件事为别人带来价值,也让她收获价值感。有时,她给孩子们设计课程,带领孩子们做手工,喜悦于他们暂时离开电子产品,投身到自然中去;有时,她带着团队到森林里去,在林间小道上,一人闭上眼睛,由另一个人牵引着往前走,人与人重新起建立信任;有时,她带大家拥抱一棵古树,在古树下饮茶,感慨它在大自然中生长了几百年,风吹雨打,依然如此茂盛。

赵小玲带领孩子们做森林疗养

有时,她做公益,分文不取,有时她会收取800元课时费。这一职业仍在发展初期,尚未形成规模,但她没那么在意。对她来说,这件事情首先获益的是自己。

大自然是人类真正的庇护所。正如梭罗所写:“有些时候,所有堆积的焦虑和力气都在大自然的冷寂和安宁中得到抚慰。”

她有过许多被抚慰的时刻:鲜花的手感像缎子,温柔地抚慰双手;耧斗菜的叶子像蝴蝶的翅膀,仿佛下一刻就要轻盈地飞起来;压了多年的花,打开硫酸纸,仍然散发香气,将她带回某段回忆中;她在原始森林里看到过闪闪发光的蕨类,如获至宝;每一朵花都有一张自己的脸,每一张都令她爱惜;家中院子里种下的玫瑰花,5月时竞相开放,许多朋友品尝过,它们多么乐于奉献,今天摘完,明日又添新的……每天,她都能收获许多。

赵小玲在原始森林中看到的闪闪发光的蕨类

还有第一次抱住一棵树的时刻。那是好几年前了,在沈阳的植物研究所。他们被带到院子里,研究所的老师让大家各自挑选喜欢的树。她挑了一棵笔直的松树,那给她直冲云霄的感觉。她先是抚摸它,然后抱住它,不由自主地,她挺直了胸膛,获得了某种平衡感。

还有一次,她去朋友家做客,闲聊时回忆起与家人间一点不愉快的小事。它们并不重大,但像小刺一样时时刺着她。

回到家中,她难以入睡。凌晨4点多,她醒来,仍然感觉很不舒服,索性起床,拿出压花板,开始在屋子里做起了押花——将新鲜采摘的花卉进行加工整理摆放,在微波炉中脱水,打开、押制到干燥板上。

她往返于客厅和院子间,到院里去,采集一些新鲜的花,然后坐回桌前压制它们。天光渐渐亮起来,两三个小时专注地与花为伴,花的香气与美丽让她已然忘却心中的不快。一种愉悦幸福的感觉充满了全身,她意识到,专心致志做自己喜欢的事情,的确有益于身心健康。

赵小玲在院子里种的花,蝴蝶落在上面

#3与衰老共处

我们想讲述的,是一个关于森林疗养师的故事,同时也是一个关于人如何面对自己的衰老、退休后的生活的故事。

对赵小玲而言,森林疗养既是她退休后的职业,也是她的自救。

赵小玲从院子里采摘的自己种下的鲜花

她是河南新乡人。年轻时,她在当地医院儿科工作了8年,后来随丈夫去了洛阳,在那里待了7年。1995年,她跟随丈夫来到北京。那年她35岁了。

她被分配到结核病防治所工作。医院将可疑的病人报告给他们。他们负责打电话追踪,嘱咐对方去医院做检查,再让社区为他们发放免费药物,监督病人吃药,他们定期去给病人做复查。

她喜欢这份工作,干得细心。那些年丈夫总是出差,她一边工作,一边带孩子,生活忙碌,有时捡了芝麻丢了西瓜,但总体而言,生活还不错。凡事自己做主,想吃什么吃什么,想买什么买什么,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,有充分的自由意志在里头。

生活的抛物线不是极速下降的,而是缓慢但不可抑制地向下滑落的。比如孩子,女儿上中学,进入青春期,身体开始发胖,总是把自己自卑地藏进过于肥大的衣服里,出于母亲的控制欲,她想干预她。比如丈夫,他的工作总是那么忙,常常出差,她需要无限度地给出理解和包容。比如父母、公公婆婆,他们都开始衰老,总要去医院……40岁那年,她在体检中检查出三高:高血脂、高血糖、高血压。她有些难以接受。过去,她一直从事与医疗有关的工作,对待身体一向谨慎细微,怎么一下子,病全找上她了……许多事情累积到一起,她开始觉得生活变得失控,令人难以招架。

2002年,她想弄清楚自己怎么了。她报名参加了一个心理学课程,学费7000元。连着两年,每个周末她都去学校上课。课程当然对她有帮助,但一些关于衰老、死亡的恐惧还是渐渐侵袭她的心头。

她47岁那年,父亲去世了。又过了5年,母亲也离开了。母亲是阿尔兹海默症患者,遗忘十分严重。一次,她出门买5斤鸡蛋,进屋了,过一会儿,又出门买了5斤鸡蛋。还有一次,她走丢了。

一个画面始终印刻在她脑中:母亲总是忘记吃药,父亲总是督促母亲吃药。当她意识到自己也开始忘记吃药时,她的内心被恐惧占据了。她觉得自己开始变得像母亲。

她清楚地察觉到自己的记忆力正在衰退。常常是,一朵花捧在手中,正要开口讲述它,但她怎么也想不起它叫什么了。她坐了那么多年单位的班车,人人都知道她叫赵小玲,可是渐渐地,她记不起那些人的名字了。第一次遗忘,她小心翼翼地询问,只当是一时之事,第二次、第三次……她没再好意思问了。她陷入外人无法察觉的惊恐之中,她想象有一天,自己连家人都记不得了,那该如何是好。

还有衰老。两年前的一天,她在院子里摘了一朵漂亮的花,满心喜悦地想拍下来,无意间触碰了反转镜头,拍到一张强烈阳光照射下的自己的脸。那一瞬间,她被屏幕上的脸吓到了,那个额头像极了她姥姥的,好几条深沟一样的抬头纹布在那儿。

还有一次,她出去带森林疗养,有人好意拍照,她回家一看,相机正对着她的头顶,颅顶的头发掉落了许多,她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白色的头皮。还有时,她看着自己脸上的皱纹,它们正像水波纹一样,一圈一圈地往外扩散。

对任何人来说,衰老都是一个需要反复拉扯、磨合、接受的过程。人们常常从父母身上窥见自己的命运。她的父母,活了70多年就离世了,这迫使她不得不思考,如果生命开始渐渐走向终局,她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生活

退休后的赵小玲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很简单:用自己的身体去探索。去与疾病、遗忘、衰老共处,去到森林中,大自然的一切都经历着出生和死亡。在石头、花丛、黄昏的微风和黎明的云朵中,她头顶树冠和蓝天,让自己的所有感官不带目的地去感受,去加入森林的对话中。她的年纪越来越大了,有时在原始森林中攀爬数小时,身体难免疲惫,这个过程时有拉扯,但在62岁时,仍让她觉得有所成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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